这一点,和香港七十年代末期影坛颇为类似。彼时,刘家良从张彻班底出走,执导出《少林三十六房》;洪金宝从黄枫手下的武指升任导演,拍出了《杂家小子》。袁和平以《蛇形刁手》扬名影坛,成龙因《师弟出马》声名鹊起,但两人之前都是给别人做替身的龙虎武师。这“四大家班”后来成为了八十年代香港影坛的半壁江山,炮制出一大批经典动作片。这种“仗义”是不够市场经济的、不够理性的。在日益被新自由主义接管权责观念的亲密关系里,不会步步为营、不能“拎得清”,甚至是前现代的。但《漫长的季节》的精巧在于,辛爽不撕裂,剧情恰到好处的分寸感。既不煽情、不试图建构某种“情义”的价值,同时也不过分冷冽、去消解“仗义”的价值。尽管困在故事中的每个人,都有各自的伤口,被困在那个漫长的秋天,亟待重启人生。《漫长的季节》的剧情并未止于或沉迷于展示伤口,尽管被诟病带有一些“小品性”,但《漫长的季节》总是先抖了包袱再咂出一丝苦味,而不是靠“伤痕”去“绑架”观众的认同与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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